[麦源]咫尺之遥 番外篇②
正文好虐，番外好甜_(:3」∠❀)_啊啊啊我在爆炸
守望先锋 同人
麦克雷x源氏
*依旧是短小的糖段子
*写完这个番外，我就可以开始着手写新的短篇了，蠢蠢欲动【。
*其实本来还有一篇，叫《一则岛田源氏永远听不懂的笑话》……想了想这个还是自己当梗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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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悬在杰西·麦克雷头顶的箭
岛田半藏知道，意大利不只有比萨斜塔和罗马斗兽场，还有西北部的旧工业区，而这里也不是只有黑手党，还有藏匿在旧工业区的黑爪。
几天前，雅典娜通过卫星获取到了黑爪的动向，经过分析和作战部署后，半藏和其他三人被派遣到了维琴查。
老旧的重工业区建筑是百年前修建的东西，如今大部分建筑已经拆除并改造成了林地，只留下一小部分作为历史的纪念而被留下。躲在建筑的阴影里，半藏反复地用力，不停地握着手里的弓，他有些紧张。这不是他正式加入守望先锋后的第一场战役，却是与弟弟岛田源氏的第一次共同作战，当然，这次任务不只他们两个，还有代号“猎空”的莉娜·奥克斯顿和牛仔杰西·麦克雷。
半藏向身侧瞥了一眼，尽管他知道那并不是肉眼能够看到的地方——源氏就在那个方向，正像个猫科动物一样蹲伏在阴影里，一边观察着下方漆黑的钢铁建筑的情况，一边安排分工。
他知道这些年来源氏变了很多，但变得如此沉稳是他没能想到的。在半藏看来，源氏的计划和安排毫无错漏，每一步都经过了考量与斟酌，那声音如水流一般，潜能暗藏。换做以前，源氏肯定没有不会做这么多的考量和周全打算。想到这里半藏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也许源氏以前也能够做到，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留意……
“兄长？”
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源氏的声音，将半藏从思考中揪出来，他含糊地答了一句。
“兄长，”源氏似乎听出他刚刚在走神，语气有些不确定的意思，“远程火力掩护我们三个进去，没有问题吧？”
“你似乎对我没什么信心，源。”半藏的眉毛轻轻皱起，对源氏的语气表现出一丝不快。源氏几乎是立刻对此作答：“抱歉，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此拭目以待。”
——他的确是变了。半藏心里想着，以前的源氏不会这么跟他讲话，以前的源氏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道歉。从“哥哥”到“兄长”，明明都是以兄弟相称，却听上去如同陌路人，可半藏也清楚是自己种下的因，此时便是他尝到的苦果。他还没法完全原谅自己。
“每个人都听明白了？”他听到源氏这么问，于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猎空’已经完全了解您的指示，源氏长官，等着瞧好戏吧！”比起半藏的简洁，莉娜的回答则俏皮得多。
“再清楚不过了。”杰西则用他慢悠悠的语调回答。
半藏感到源氏顿了一下：“我先潜入侦察，等我的信号行动。”
莉娜一如往常地用欢快的声音说“收到”，但另一个人的话则有些出乎半藏的意料。
“快去快回，小家伙，”他听到那个像哼歌一样的声音说，“别迷路喽！”
半藏又听到另一个声音，是莉娜这个英国姑娘发出的古怪叫喊，好像是在嫌焦糖布丁甜得掉牙似的。
“别这么叫我。”源氏的话语带上了点儿半藏好久都没听过的孩子气语调，“希望你能勉强跟得上我们的脚步，大个子。”
“嘿，这不公平，我可没有时间加速器。”
“啊哦，不不不，”莉娜开口道，她似乎正在使用时间加速装置，声音有点儿断断续续，“这种话题别带上我，兄弟们。”
半藏听着三个人的嬉笑对话，一边用安静的远程火力消除源氏前进路上他并不方便解决的障碍。他感到三人的对话里有些奇怪之处，再听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找到了古怪的原因——源氏似乎只对杰西·麦克雷说俏皮话，这种作战时刻，他连对最好的女性朋友莉娜·奥克斯顿都没怎么开玩笑。
杰西·麦克雷在半藏眼中的印象并不太好。不过对半藏这种传统的日本人而言，大部分美国人都有点儿没大没小，这个牛仔有着古怪自负的打扮、不修边幅的样貌和轻浮的举止，活像是好莱坞片场出来的家伙，却毫无疑问是源氏会结交的那类人。半藏知道自己的弟弟与这名美国来的牛仔关系不错，两个人曾经是战友，现在还住在同一间宿舍。在半藏到达直布罗陀并与守望先锋的成员有了接触后，半藏就发现杰西看向自己时的目光带有试探和不信任的意味。关于源氏，牛仔甚至与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当时这个牛仔抽着雪茄，问了他一句话：“你知道源氏以前有多少次喊着你的名字从噩梦里惊醒么？”
他当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在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同时，他鬼使神差地随口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他晚上总是做噩梦的”，牛仔的脸上立时露出了一些慌张，板着脸解释说他们曾一起出过连续几天的任务，也经常在医疗部睡相邻的两张病床，这原本无可厚非，没有任何值得怀疑之处，但牛仔刻意强调距离感的用语反而相当可疑。但半藏想也许牛仔只是怕身为兄长的他误会什么才作了解释，因此没有追问下去。
毕竟美国人讲话都喜欢满嘴跑火车，“小家伙”和“大个子”是两个人友情的证明，而莉娜·奥克斯顿的反应也只是开玩笑……
所有人都已经行动起来了，作为远程火力支援的半藏朝着源氏所在的方位射出了一支侦察箭，以便清楚友方的位置并为他们提供视野。
他看到自己半机械的弟弟藏在掩体后面，等待他解决前方的侦察机器，而源氏身边那个大帽子的蠢人影毫无疑问是杰西·麦克雷，他们两个人确实应该是同行的地面队伍，源氏在稍前的位置，而杰西在他身后。侦察箭是很好的东西，半蔵连两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牛仔执起源氏脑袋后面的头巾，似乎放到了嘴边，而源氏很快将它抽离牛仔的手掌，并抬手打了对方的手。
岛田半藏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此时的源氏仍躲在掩体后面，他已经解决掉了视野范围内所能清理掉的所有监控和机关，但仍有一大部分他无法再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解决，可负责远程火力的兄长半藏迟迟没有发出清理完毕的信号，他只能等待。
而身后的杰西开口了：“我说，小家伙，你哥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源氏对杰西突然挑起的话题感到困惑，心里想了想岛田半藏平日的态度，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兄长做事一向磊落，如果对任何事有所不满，他一定会说出来。所以不用担心，如果你觉得他有点儿不近人情……他一直都是这样，其实他很友好。”
“这么说他对我也很友好？”牛仔用并不相信的语气问道，“包括刚刚擦过我脑袋的那支箭，也是友好的证明？”
“抱歉，麦克雷先生，”他们进行这段对话时忘了关闭频道，半藏在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将一支新的箭矢搭上长弓，箭矢离弦击碎红外线警报器的瞬间，浪人用毫无歉意的语气回答道，“我不小心射偏了。”
“不是我说，半藏先生，”杰西用怀疑的语气回敬，“机关、监控以及敌方目标，无论哪个，看起来似乎都在偏离我的位置至少三十度的方向吧？”
“哦，刚刚朝源氏这边看了一眼，离得这么近以为是要偷袭的敌人，所以射了一箭。”半藏不假思索地改口道。
“……所以如果你刚刚没射偏，我现在已经是个死牛仔了？”
“我相信以您的经验一定可以躲过去的，麦克雷先生。”
“兄长，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杰西和我一起从侧面攻入。”牛仔似乎还想开口，但源氏无奈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而且即使被偷袭，我怎么会怕？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抱歉，源，我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威胁，没有多加考虑。”
在杰西听来，半藏的这句话根本没有道歉的意思，甚至不是说给源氏听的。他关掉了对讲机，并示意源氏也暂时关闭：“你不觉得你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源氏还没告诉半藏，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还没完美解决，源氏不觉得这是告诉半藏这个消息的好时候。
不知道是一心只想着任务，还是真的没有留意，源氏看也不看杰西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
“他对这方面迟钝得很，不会的。”
那才有鬼。杰西·麦克雷心里的声音说。而原本话最多的英国姑娘，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连一个字的评论和感想也没发表。
任务顺利结束了，他们顺利摧毁了黑爪留在那儿的装置，回去后半藏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杰西和莉娜受了点儿轻伤，而源氏则等待着任务后检修。杰西先进了医务室，剩下源氏和莉娜坐在外面等待安吉拉·齐格勒的呼唤。
“兄长的箭法退步了。”
听着源氏的感叹，英国姑娘少有地露出深沉的表情，双眼直视前方，眼中是近乎呆滞的、看穿一切的神情。她将永远忘不了半藏在离开前，趁源氏不注意时朝杰西做的一手“我会盯着你的”的动作，这可有得与同伴们分享了。当然，当事人杰西也绝不会忘。
“不，他只是年龄退化了。”
英国姑娘准确而简单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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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所有人都明白的诗
这个世界永远都需要英雄。不过英雄也有无事可做的时候。今天的世界非常和平，雅典娜没有传来任何值得他们注意的消息，直布罗陀基地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只有一件事很可惜——外面下着雨，不能外出训练或者游玩，拯救世界的英雄们只好呆在宽敞的娱乐室里打发时间。
莉娜·奥克斯顿走进娱乐室时，发现大部分人都在里面：温斯顿正在和岛田半藏下象棋，托比昂、卢西奥和老骑士莱茵哈特在玩桌上足球，安娜和年轻女孩们一起边玩叠叠乐边讨论时尚和娱乐话题，新来的小姑娘宋哈娜没有加入她们，她正和源氏展开新一轮的游戏角逐，这个职业玩家不时冒出几句母语，并在处于劣势时朝安娜撒娇：“安娜婆婆，源叔他作弊！”她一直觉得源氏机械身体提供的极快反应力不可理喻。至于没有在这儿的家伙，堡垒在机械室检修，杰克·莫里森风雨无阻地外出长跑，而查莉娅毫无疑问在健身房，这个俄国姑娘对身体的严苛要求跟莫里森不相上下。
莉娜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个人——当然漏掉了，杰西·麦克雷，这个本该十分显眼的牛仔此时没有在视线里，接着莉娜很快发现了他——他并不是不在这儿，而是牛仔此时在做的事与平常大不相同，让莉娜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这个粗糙的牛仔竟然看起了书，不是漫画或者三流杂志，而是一本真正的精装书。
“不可思议。”莉娜用夸张的语气说着，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杰西坐着的沙发旁边，“真想不到你会开始看书，杰西。”
“你这是什么话，莉娜？”杰西对好友的评价并不感到生气，而是显得洋洋得意，“我当然会看书，这不正看着呢嘛。”
“是吗？”莉娜仍没有放弃揶揄他，“你看得是什么，杰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书拿倒了？”
莉娜的话引起周围同伴们毫无恶意的哄笑，谁都知道杰西·麦克雷看过的书就跟托比昂脑袋顶上的头发一样少。杰西终于有了点儿抗议的意思，他抬头看着莉娜：“别这么瞧不起人，我可是很认真地在看书，而且这本书里所讲的恐怕你这样的小姑娘不会懂。”
莉娜眨了眨眼，杰西的挑衅引起了她的兴趣，她与姑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重新看回牛仔：“念一段看看？”
杰西干脆地答应了，他重新打开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念道：“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威廉·巴特勒·叶芝。”莉娜迅速地回答，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准备好嘲笑他了，“这谁都读过，杰西。”
“噢，我真是爱死了这首诗，”安娜微笑道，“我的妈妈曾经给我听过一个演员读过的版本，她很喜欢那个英国演员，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噢，他念得可真好。”
“吟游诗人一样的浪漫情怀。”思考如何下另一步的莱茵哈特插嘴道。
“我也读过，不过那是中学的事儿了。”安吉拉笑着回忆。
“以前有人给我念过，我当时……”
“谁给你念过，孩子？”安娜好奇地打断女儿法芮尔的话语，后者对自己说漏嘴这件事显得很尴尬：“呃，以前在军队的时候，通讯部队的一个家伙，不过我……”
女孩们开始七嘴八舌，唯独塞特娅执着于如何抽出木条才能让叠叠乐显得更加完美协调而不发一语。
“女士们，女士们！”被晾在一边的杰西·麦克雷发话了，他的声音令女孩们停下讨论，一齐看向他，“这首诗你们很多人都读过或听别人读过，我知道。但是女士们，身为一个好的聆听者应该等别人把它读完再发表意见。”
“噢，这当然。”女孩们纷纷表示赞同，一旁的莉娜大幅度地点头：“好吧，好吧。那就请您继续读下去，尊敬的麦克雷先生。”
于是杰西从头开始读了，除了姑娘们其他人大部分都停下手里的娱乐活动，抬起头来和英国姑娘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牛仔缺乏朗诵技巧，慢悠悠的词句之间的间隔和起伏都是一样的，但这没关系，杰西的声音低沉悠扬，德州口音让他的念诵像唱歌一样，弥补了他在技巧上的缺陷。
莉娜边听边点头，在心里跟着杰西一起念，这是她小时候读过的诗，至今仍记忆犹新。
“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时光辉耀眼的模样，出自假意或真心。”
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时光辉耀眼的模样，出自假意或真心。她跟着默念道。
“只有一个人爱着你朝圣者般的心灵。”
只有一个人爱着你朝圣者般的心灵。莉娜笑着点头。但在接下来，杰西的句子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爱着你命运与苦难在脸上刻下的痕迹。”
爱着你……等等。莉娜眨了眨眼，杰西念错了，这句不对，当她想要开口纠正时，发现杰西的眼睛正看着某个方向——源氏的方向。英国姑娘立刻就明白了，杰西早有预谋，他根本不是念错，而是他故意改编的。其他人也一定察觉了这点，而且也发现了他的目光，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源氏。
视线中心的源氏看上去并没有在听杰西的诗，他和哈娜还在为胜利征战不休，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杰西这段别有用心的朗读是为了什么。可是所有人又都知道这是假的，哈娜已经稳操胜券，因为源氏从刚刚开始，放在游戏手柄上的手指就没有再动过一下。
“……在漫天的群星中藏起了脸庞。”
杰西念完了，休息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哈娜赢了，小姑娘高声欢呼，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的她才发现源氏一动不动，于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源叔？”
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莉娜猜是卢西奥。随着这打破沉默的一声，源氏的散热栓弹出来了，莉娜立刻开始起哄，伙伴们也跟着她开始乱喊叫——除了皱着眉的半藏。喧闹中心的源氏几乎是立刻从坐垫上弹起来，随便把手柄丢在一边，笨拙地走向牛仔，并将一脸得意的牛仔推出休息室。
起哄声这才停止，刚才离源氏最近的哈娜明显由于沉溺在游戏中而处于现实的状况外。“伙计们？”哈娜眨了眨棕色的大眼睛，“源叔不会因为我赢了生我气吧？他为什么把杰西叔叔推出去？”
“当然不会，哈娜。源氏可不会因为输了一场游戏就发脾气，你了解他的。”莉娜在摆放着叠叠乐的矮桌前坐下来，并朝哈娜眨眨眼，“至于杰西，刚才发生了点儿事，不过不重要。来玩叠叠乐吗？奖品是冰箱里那盒手工冰激凌。”
“噢，太好了！算我一个！”小姑娘立刻把疑问抛在脑后，加入了女孩们的叠叠乐行列，所有人都重新开始他们原本进行的娱乐，其乐融融。
END.
